小班长全(3)


“我回到家里时,
已经不早了.
星星在天空中闪烁着.
妈妈在客厅看电视等我,
哥哥白天在高雄市立工专念书,
晚上打工,
还没回来.
我没心情和妈说话,
还好她其实只要看到我人安全回家就行,
仍照看她的电视辥仁贵不知是征东或征西的节目.
我草草地将当天的功课复习了一下,
刷了牙,
亲亲妈的脸颊,
道了晚安,
就把房门锁上,
拿出来王玫给我的纸袋,
放在床上,
恭恭敬敬地跪下,
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
果然纸袋里装着一个朔胶袋,
一双白袜子整齐地叠在朔胶袋里,
袋口封得好好地.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可是当我拿出它们,
仔细一看一闻,
就觉得不对了.
它们竟然是一双洁白全新的袜子啊?
并非是那双王玫穿过弄脏的.
咦,真奇怪,
是不是她搞错了?
我的心由山峰一下跌到谷底.
再检查一遍,
没错,
是全新的.”“哎,
这个小武则天确实是厉害,
她才没搞错呢?”
我摇头赞叹,
再补充一句,
“她自己,
或小翠,
有可能搞错,
但是这个搞错的可能性很小.”“几天之后我的心一冷静下来,
我已知道了答案,
但是当晚我并不知道.”,
双秀看着我,
说,“
好,
让我洗耳恭听你的解释.”“王玫的妈妈,
嗯,
她身为掌门人有没有一个名字啊?”“她全名是章玫,
文章的章,
所有历代掌门人的名字就是一个单字,
玫.”“好,
既好听,
又震人心弦.
也许章玫已经教导了女儿一些禅宗的基本观念.
在禅宗里,
师傅随随便便给徒弟一个石头,
或打他一个耳光,
一句话也不说,
徒弟就必须自己去领悟.
到底师傅想要,
或想教,
徒弟做什么事情.
王玫给妳一个物件,
而且不是妳所预料的物件,
又要妳写一份报告.
很显然的,
她是发给妳一个课题,
暗示妳要好好想一下,
到底她希望妳领悟什么事情.”“请继续说下去,”
双秀显然有点心服了.“我相信这个课题的题目是:
主人永远是对的.
纵使主人有错,
错也必须由她的奴隶来承担.例如,
叉子掉到地上,
是她主人的错.
可是在主人奴隶的小世界里,
主人犯错的观念是不存在的.
妳呢,
好像是一个患有智障的傻人似的,
还和主人坚持,
看谁会先弯下腰去.
捡起叉子.
那人家要收养妳这个奴隶做什么用啊?
同理,
给妳全新的袜子也许是主人做错了.
也许是主人故意做的,
但是对奴隶而言,
区别很小.
妳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好奴隶,
就应当乖乖的接受.”“是的,
是的,”
她低下头,
嗫囁地说,
“你讲得对极了.
我那天晚上几乎失眠,
脑子里很乱,
是不是这个,
是不是那个,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那样,
翻来覆去,
一直到了快天亮时,
自己下了决定,
在王玫十六岁生日前,
全力以赴,
争取到做她的正式女奴.
如果失败,就去庙里当尼姑.
这才使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睡着了.
隔天早上,
还是我妈妈叫醒我的,
我平常自动自发,
从来不须妈妈操心.
她还以为那天学校放假呢.
那天是我生平第一次迟到.
只好由副班长帮我喊了口令.
我在第一节上课后才匆匆忙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教室里.”“幸好,
我一向成绩好,
又负责可靠,
偶尔一个小错,
马上就被遗忘掉了.
最可安慰的是王玫不停地投来很关切的眼光,
看到她的关切,
我的心情就开朗了.
但是,
我已经暗下决定,要马上辞去班长的职位.
就单单做一个好学生,
我自信还是没问题的.
好学生,
好女儿,
做好事,
不吃肉,
然后全心全意争取王玫的唯一女奴位置.”“好,
当那个屁班长有何用处,
我支持妳的决定,”
我说.“谢谢,
一到午休时间,
我就跑去我们丙班的级任老师办公室找他.
很巧,
刚好校长也在场,我就说明了来意,
由于私人不便说明的原因,
想辞去班长之职,
很抱歉,
但还是会做一个好学生的.
之类的话.
校长一听,
又看我的意志坚决,
就向老师建议,
‘那么就请王玫取代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
我好高兴,
在我的心中,
王玫已经是我的主人.
让我的主人来取代我当班长,
最适当不过了.
现在变成无官一身轻.
可以好好地投入当女奴的准备工作,
虽然我还丝毫不知如何准备.”“所以,
基本上,
九月十八日,
也是我的一个人生里程碑.
晚饭后,
就告诉妈妈说,
要作功课,
就将自己关在房子里,
开始创作献给王玫的报告.
一共花了三个晚上,
改来改去,
才完成.
我复印了一份.
你要不要看?”我连忙点头说要,
并要求顺便再拿给我一瓶冰啤酒.
五分钟之后,
我灌了几口啤酒,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开始拜读双秀的情文并茂的大作.“
王玫,
我多么希望将来有一天我,
林双秀,
有资格能称呼妳王玫主人.
但是今天我只能这样称呼妳.谢谢妳给我一个很宝贵的机会拜访妳家.
我所看到,
听到,
学到的一切,
都使我觉得妳是一个高高在上,
受到上苍眷顾,
非常幸福的女孩子.
我只有羡慕,
羡慕,
还是羡慕.
但是请妳千万要相信我,
我没有一点点嫉妒的感觉.
就好像我只羡慕海鸥能自由自在地飞翔在空中一样,
我不会去嫉妒它们的.甲对乙会有嫉妒心,
是因为甲不如乙,
并且尚有某种念头,
希望可以变成和乙差不多.
我不如妳,
但是我没有欲望想变成和妳差不多.
非但这种欲望是零,
而且应当说是负质才恰当.换句话说,
我们之间的差距越大,
我越欣喜,
我越可以像崇拜女神一样地崇拜妳.
那么我就可以满足地生活在崇拜妳之中.就好像我希望妳的脚,
妳的袜子,
越香越好,
我才可以嗅得越起劲.
我才不希望我的脚我的袜子和妳的一样香呢.
如果一样香,
我干脆就嗅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何必这么辛苦地去嗅妳的?妳是海鸥,
我是乌龟.
妳和我是不同等级的两类人.
妳可以在天上飞,
我只配在地上爬.
所以我承认我会嫉妒别的乌龟.
也会嫉妒别的女奴.
但是乌龟不会去嫉妒海鸥,
地球人不会去嫉妒火星人,
女奴也不会去嫉妒她的女主人.我觉得,
如果想做一个标准的好奴隶.
安分地,
乖乖地,
每天跪在主人的脚边,
上面所描述的心态是最基本的.
否则人人想做武则天,
天下岂非大乱?
九月十七日晚,
拜访妳家后,
这种心态就是我的第一个最重要的感想.既然想做妳的女奴,
我就不应该假惺惺地矜持.
主人不小心将叉子掉到地板上,
做女奴的人当然应当立刻帮主人捡起来才对.
我当时笨头笨脑地没有这样做,
我知道我错了,
而且错得很严重.
我从十八日开始,
每天至少跪着两个小时以上,
惩罚自己,
也希望妳能原谅我.
当我发现了妳给我的白袜子是全新的时候,
我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似的.主人永远是对的.
妳故意给我一双全新的白袜.
我相信这是妳教导我的第一课,
谢谢.
这个观念,
乍看起来,
也许非常荒谬.
其实呢?
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它和
‘神永远是对的’差不多.
只要崇拜者心甘情愿,
只要他崇拜的活动不妨碍别人的自由,
谁有资格来管他批评他呢?而且,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在一般的社会里,
我们推崇人人平等.
但是,
可能吗?
一个部长的儿子和一个陕西农民的儿子,
从呱呱坠地之后,
环境不同,
机会不同,
这个所谓
”平等”是如何说法?
或是同样是两个陕西农民的儿子,
一个天资聪明,
另一个又聋又哑,
他们长大之后,
如何平等法呢?
可见,
人人平等只不过是文明人很虚伪的一个口呺罢了.如果有一天,
妳收留我为女奴,
你和我当然是不平等.
妳的命令我永远服从,
妳坐着我跪着,妳的意愿永远代表我们的意愿.
乍看之下,
好不平等喔.
但是这只是表面的不平等.
表面不平等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有关系的是我们的内心是否平安快乐.
没有人知道谁的内心,
妳的或是我的,
比较快乐的.
喔,
我还没完呢.
最有可能的是:
我享受妳会比妳享受我多得太多了.
妳的每一支脚趾,
我都会贪婪地慢慢地吸吮.
妳的每一颗粒汗水和尿水,
我都想尽情地舔乾.
妳的每一个跪下命令,
我都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去拥抱.
反过来,
妳享受我的奴性的程度会这么高吗?
恐怕不会吧?我讲这些粗浅的话,
一方面是在赤裸裸地献出我的灵魂给妳,
一方面呢,
因为妳们那晚提到了黑玫瑰俱乐部对主人奴隶的学术研究有兴趣.
我如果有机会加入这个组织的话,
我自信能够做一点贡献的.我已经辞去了班长的职位.
笨鸟先飞.
我希望在妳的十六岁生日之前,
利用我的所有可用的时间,
来充实未来被你选中为女奴的准备.
如果妳有什么指标妳希望我达成的,
而且妳也不介意现在先指示我的,
就请妳直率地做.
如果妳认为这样做会对别的女奴后选人不公平,
我也能完全理解.
那我就只好运用我的智慧和毅力,
来揣摩观察妳的心意.最后,
让我祝福妳健康快乐.
知道妳健康快乐是我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双秀
敬笔.此帖被评分,最近评分记录威望:3(tongyao)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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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6
19:52xia0909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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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注册时间:2006-10-18最后登录:2006-11-16(11)“能拥有妳为女奴的主人是很幸福的,“
我由衷地说.
今晚由于一直盯着她的脸,
听她说故事,
居然觉得以前认为她连单秀都不够格的审美观是不公平的.
参差不齐的牙齿其实是可以矫正的.
再加上头发稍微烫一下,
至少可以称上一个平均的脸庞.她笑了一下,
继续说她的故事,
“次日早晨,
我到了学校,
第一件事情就是牢牢记得要将这份报告交给王玫.
喔,
我必须补充说明一下,
王玫并没有马上接受班长的职位.
她虽然还没看到我的报告,
她也已经猜中七八分我辞职的原因.
她于是私下告诉我
最好还是撑完一个学期.
到了下学期开始,
由老师提名三位班长候选人时,
(前任班长肯定是其中之一),
我再退出.
王玫的要求就是我的圣旨,
我当然非服从不可.
““本诸葛亮又有话说了,”
我举起右手.
她一停顿下来,
我就接着说,
“我知道王玫为什么不肯马上接任班长职位.”“四个字,
我们一起开口说吧,”
她数着,
“一,
二,
三,”
我们就同时喊出,
“拾人牙慧!”“是的,
王玫太厉害了,
她要右全班学生,
正正式式地选举她当,
她才要当.
就好像武则天要全国老百姓来恭请她登基皇位一样.
那天早晨,
她照例在昇旗典礼前五六分钟走进教室.我立刻迎上去,
说声早安,
然后双手将那份报告递给她.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就将它放进书她的书包里去.”“她也许抽空在早上某堂下课休息时间读完了它.
在中午午休时,
她告诉我她希望下午下课后回家前,
和我好好谈一谈.
如果谈得太迟,
她可以吩咐司机送我回家.
我当然立刻点头答应.
在这世界上,
对我而言,几乎没有一件事会比服从她重要.
午休后第一堂课是历史.
老师正在讲解三国时代曹操挾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
学校突然停电了.
悬空的电风扇也立刻停止不动.
空气马上开始变得沉闷起来.”“过了大约二十分钟,
电还是没来.
老师挥汗如雨,
不知不觉地嘀咕起来,
‘哎,
这些电机工人,
到底跑那里偷懒去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修好呢?’
只见王玫从她的座位霍然站起,
以清晰的声音,
让全教室的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说,
‘老师,
你这样责怪电机工人是很不公平的.
第一,
您怎么能随便断定他们偷懒去了?
第二,
您知道,
修理高压电线路危险性有多高吗?
一不小心,
一条命就赔上了.
我们实在不应该随口冒出类似这样的话才对.’
说完,
还继续望着老师,
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好啊,
太棒了,
太棒了,”
我不觉拍手叫好.“天下最乐的大概是我吧,
我的王玫,
我的亲爱的主人,
真棒得太可爱啊.
年纪这么小,
就敢当面反抗权威,
主持正义.
我心里真的乐坏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
脸红得像猪肝.
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时如果他肯谦虚地认错,
我相信王玫就会坐下,
这件事也就成为过去.
偏偏他不.
隔了几秒钟后,
他指着王玫,
手一挥,
‘妳,
破坏上课秩序,
我要妳站到教室后面去!’”“这下可好了,
他那里是王玫的对手,
更何况他理亏?
王玫闪电般地反击,
‘老师,
我没破坏秩序.
我刚刚在问你问题啊?
学生不能问老师问题吗?
你讲曹操,
我可以问有关曹操的问题.
你讲电机工人,
我也可以发问有关电机工人的问题啊?
我的两个问题是:
(一)
你怎么知道他们头懒去了?
(二)
你知道他们必须冒着生命的危险吗?
请您回答好吗?’
老师越来越窘,
说,
‘妳不听老师的话,
就是犯了校规.
站到后面去,
快去!
别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我犯了校规?’
王玫镇静无比地以牙还牙,
‘好,
校规谁最清楚?
应当不是你或我,
应当是我们的校长吧?’
然后,
面向我,
语气居然一下子变得很温柔,
‘林班长,
能否劳驾请妳现在马上去请校长过来我们的教室啊?
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向他请教校规.’”“不要说王玫叫我去找校长啦,
她就是要我跳到濁水溪
(作者按:
台湾最长的河流)
里去,我也干的.
她那温柔的声音使我的全身骨头都酥了.
我马上跳起来,
拔腿要跑.
她又加了一句,
‘校长不在,
请找副校长;
副校长也不在,
请找训导主任;
训导主任也不在,
请找…’还没说完,
老师已经把书本一合,
一转身,
一言不发地跨几大步走了.
我还来不及叫我的班长口令,
‘起立,
敬礼!’
呢.”“更妙的是,
老师一走,
电就来了,”
她笑得好开心.
我也跟着笑起来.“好,
言归正传.
下午四点下课后,
王玫和我就先把我们的超重的书包寄放在老陈的车子里,要他等我们.
然后我们就在学校操场比较偏僻的地方,
找了一条有靠背的长凳子,
并肩坐下.我满心希望她会命令我跪下,
然后保持着跪姿和她交谈.
可惜她没下这一个命令.
‘来日方长,’
我安慰我自己.”“
‘双秀,’
王玫劈头就说,
‘我很喜欢妳写的报告.
我看了很满意.’
”“真的?”
我为双秀高兴,
“我看到有人在摇尾巴了.”“你坏,”
双秀摆出要挥拳打我的姿态,
“我听了,
确实是很开心.
小鹏啊,
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当它的主人在抚摸它的头的时候.
奴隶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当她的主人在称赞她的时候.王玫接着说,
我的文笔和内容,
两者都好.
‘谢谢,’
我说,
‘我从二年级就开始阅读红楼梦.
三年级就开始帮教务处编写校刊.’
‘真的?
那我以后可以高薪聘用妳当黑玫瑰的总编辑了,’
王玫随口说.”“小鹏啊,
当一个人手里操纵你的生命时,
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都会很仔细地听的.
她用的动词,
‘聘用’,
使我的心一紧,
我不顾一切,
立刻双膝噗嗵一声跪到草地上,
‘聘用?
女奴怎么可以领薪水,
被聘用是要领薪水的啊?’
‘双秀,
妳再这样放肆,
我不理妳啦.
赶快给我坐好,’
王玫收起笑容.
申斥我.
我赶紧爬起来坐好.
但是,
内心很紧张.
““王玫继续教训我,
‘我不喜欢妳这样紧张兮兮的样子.
妳如果一直像这样下去,
还没等到我收下妳这个女奴时,
妳已经患了神经病啦.
我干嘛要一个患有神经病的女奴呢?’
我低着头,
不敢出声.
‘我问妳,
妳为什么吃素?’
她问.
‘少做有罪恶的事,
希望上苍奖赏我.’我诚实地回答.
‘很好,
不过,
妳不该说是’希望’,
应该说是,
‘相信’.
懂吗?
妳如果相信上苍会奖赏妳,
妳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又不敢出声了.
她讲的话有点安慰我的成份在内,
但又好像有点不着边际.”“
‘做人不要太贪心.
喔,
对不起,
我措辞不当.
应当说,
做人要知足,’
她说,
‘我问妳,如果我现在告诉妳,
今天这个时候,
我一共拥有十位女奴候选人,
而妳是其中之一,
妳会觉得希望太渺茫,
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妳的追求目标吗?’”“
‘那天我发觉王玫有一个可爱的口头禅,
‘我问妳’,”
双秀望着远处天花板的某一点,
一面甜蜜地回忆,
一面笑了,
“我马上回答,
‘当然不会的呀’,
本来我还想再说,
‘不到黄河心不死,’
可是觉得那是一句悄皮话.
这个时候,
我应当严肃一点.
所以就该口说,
‘我会一直努力到绝望为止.’”“
‘真的吗?’
王玫凝视着我,
好像要用她的眼光来穿透我的心.
‘真的,’
我壮起胆子,
也凝视着她.
我讲的是真心话.
所以我才敢这样回敬她的眼光.
‘好,
很好,
我很高兴听到妳这么说.
那我现在就告诉妳一个事实:
今天这个时候,
我只拥有两位女奴候选人.
而妳是其中之一.’
我笑了,
真的笑了.
这时,
有三四隻小飞虫在她的头上盘旋,
我赶紧帮她挥开它们.
夕阳已快要沉没到远处学校围墙的顶线下了.”(12)“
‘不过,
妳必须听清楚了,
我刚才说,
(今天这个时候).
我并没有说也没有保证,
一直到我十六岁生日以前,
情况会一直保持不变.
所以妳仍然要很谨慎,
并持之以恒才好.
如果妳太放肆了,
就像刚才随随便便跪到地上,
我不太喜欢.
好像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跪在我的脚边似的.
把我当成什么了?
石膏做的偶像吗?
我是一个活人啊?’
王玫略皱着眉说.
““
我听了,
好像觉得很有道理,
但好像又觉得怪怪的,
却又不知怪在哪里.
只好猛点头.‘妳大概还没听懂,
我看得出来的,’
王玫继续说,
‘好吧,
让我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解释.
我会很珍惜我的奴隶的.
会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奴隶生活,
在我王玫的管辖之内,
是非常丰富充实.
而他们的生活中,
肯定会有很大部分的时间,
是在双膝跪在我的脚边渡过的.
所以我必须让他们深深地觉得,
啊,
原来能跪在王玫的脚边是一件很难得很荣幸的事情.’
‘是的,
我完全听懂了,’
我心里感动地说.”“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先说清楚,’
王玫侧过身来,
面对着我,
‘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奴隶,
不是百分之九十九.
他们既然同意做我的奴隶,
就必须将身体和灵魂都全部贡献给我.除非事先获得我的允许,
否则不准踏出我的城堡一步.
我现在虽然年纪还小,
不太懂孔夫子的
(食色性也)
的色,
但是我读过黑玫瑰掌门人手册,
我将来会对我的奴隶在色方面,
要求非常严格的.’
““
我立刻低声,
但很坚决地,
说,
‘今天世俗男女,
大部分都是像我们的历史老师一样的,自私,
无知,
虚伪.
我已经有点厌世了.
所以,
被主人关在她的城堡里,
正合我意.’
然后我又接下去,
‘不管多严格,
我会快乐地依照主人的命令去执行.
而且,
我相信我会越严格越喜欢.’”“
‘和当和尚或是尼姑差不多呢,’
王玫加了一句.”“
‘我知道,
妳不说我也知道,
和尚尼姑他们献身给菩萨.
妳的奴隶献身给妳.
就是这样,再深的道理,
想通了之后,
都是很简单的.’我说.
““她居然重复我的话,
‘对的,
再深再深的道理,
想通了之后,
都是很简单很简单的’,
她突然不重不轻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然后就爱怜地抚摸刚打过之处.
抚摸了大约半分钟,
就再打一下,
再抚摸,
如此重复了十几次.
‘妳我心灵是相通的,
这就是我以后对待妳的基本原则.’
她一面说.
我闭上眼睛,
幸福地笑着,
并将我的脸凑上去,
迎接她的手.
一会儿,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滚出,
顺着面颊流下.
‘王玫啊,
请妳不要再打我了,
妳不是不想收留有神经病的女奴吗?
妳如果再继续打下去,
我会快乐地发疯的.’
我喃喃地说.
全身麻麻酥酥的,好像腾云驾雾似的,
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人类有福气经历这种生理上的知觉.
难怪大人们都想活越久越好.”“
‘我的可怜可爱的双秀,
不准发疯.
我还要再打妳十下,’
王玫说,
‘妳猜为什么啊?
因为妳居然没和我商量,
就自己跑去告诉校长辞职班长的事,
妳说该不该打呢?’
""‘该,
该,
该打一千下,
一万下,
一億下,
从今以后,
每天乖乖地被妳打.
直到永远永远…’”“那天下午,
王玫和我还说了一些话,
有正经的话,
有傻话,
也有撒矫话,
但我都记不得啦.只记得在分手互道明天见的时候,
她邀请我去参加她的九岁生日庆祝会.
生日是在下星期一,庆祝会提前一天在星期日举行.
从早上十点到十二点.
下午她邀我一起去访问聋哑小学的学生.
而我也固定在星期日下午拜访精神病院.
我也邀她一起去.
我们都很高兴地彼此答应了.她说,
她能和这些被社会遗弃的人一起庆祝生日,
是非常有意义的.
那天晚上上床后,
我是笑着进入梦乡的.”“
星期日一早,
老陈就开车来接我了.
我很过意不去,
就坐在司机旁的前座,
陪他说话.并递给他一个剥好的鸡蛋.
他连忙道谢不已.
他很坦白地告诉我说,
他看得出王小姐很喜欢我.
要我好好加油.
我半开玩笑地问他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给我,
他想了一下,
就说,
王小姐疾恶如仇.
最喜欢心地善良的人.
至于其他还有什么妙计,
他就不知道了.
纵然知道,
他也不敢多嘴.
不过,
他倒是可以多多介绍自己的情形给我听.
我立刻拍手叫好.
他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
献身给十八岁的章玫做奴隶的.
他当时刚从大学毕业.
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没办法,
章玫只给他三天的时间去考虑.
他也知道好多人排队在后面等着.”“在考虑之前,
章玫和她的女奴,
阿彩,
已经告诉他所有必须考虑的细节.
在他临走的一刻,阿彩动手帮章玫宽衣解带,
然后让全身赤裸裸的章玫,
在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陈面前,
慢慢地转一圈.
看着,
这个身体就是你一生要崇拜的女主人的身体.
一是一,
二是二,
什么都没隐藏不让你知道.
你要就来,
不要就拉倒.
没人强迫你.
但是你如果选择了(要),
那你的一生就从此和一个和尚住进庙里差不多.
小陈只用了半天就决定了.
‘王太太的最后这一招美人计很有效果啊?’
我笑着问老陈.”“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老陈幽默了一下,
‘妳还不满十岁吧,
那有很多细节,
有关大人的事,
抱歉啊,
不能跟妳说.’
‘没关系,
不说就不说,
我人小鬼大,
我的表姐从小就叫我小鬼,
我可以想象得出的.’
我笑嘻嘻地说,
‘你既然是英雄,
所做的事一定是光明正大,
轰轰烈烈的.’
我不是傻瓜.
能讨好这些奴隶佣人,
将来对我成为正式的女奴会有帮助的.
像下棋一样,
我必须很小心地下好每一步棋.
一步不慎,
整个大好的局面就会泡汤的.”“老陈又告诉我,
其实,
百分之八十的他已经早就被章玫俘虏了.
而且他真没用,
人家章玫是不费一兵一卒的.
是这样的,
在一次迎新舞会里,
老陈请章玫跳一支舞,
跳完后,
章玫号称她的右脚扭伤了.
要老陈帮她按摩一下.
老陈就扶着她到一间休息室去.
先让她躺在长沙发上.
然后他就动手脱她的高跟鞋.
他一看到章玫的穿着丝袜的右脚尖,
一闻到它散发的汗水味和皮革味,
就缴械投降了.”“哈哈,
王太太的
‘右脚扭伤’招

王小姐的‘叉子掉地’招,说不定都是记载在武林密籍里的高招啊?”
我笑着说.
双秀也同意我的看法.(13)“虽然章玫那时已有十几位男奴候选人,
老陈却是第一位被她选上的.
听说还举办了一场正式的接收奴隶仪式,
邀请了一些黑玫瑰的会员来观礼.
他不肯告诉我细节,
说不久的将来,如果我也被王小姐中意选上了,
我也必须亲自经历类这似的场面.
到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第二号男奴是阿修,
最后才轮到王医师.
当然王医师是还负有传宗接代的使命,
所以头脑要好一点,
条件要苛刻一点.”“
老陈和我谈着谈着,
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王府.
来宾陆续驾到,
大家都就坐在小池塘旁边的花园里.
众座位前,
放着一个平台,
做为节目表演之用.
来宾都是大人,
好像我是唯一的小孩子.
王玫很体贴,
怕我不太习惯一个陌生的场合,
自始至终大致都陪着我..”“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下,
尚未完全生长成熟的双腿穿着一双黑色丝袜,
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半高跟凉鞋.
黑色的短袖露背连身洋装,
一身都是黑的.
把她的白皮肤衬托得更鲜明.
我用心地将每一个细节,
包括每一个花边,
记在我的脑海里.
以后晚上入睡之前,
可以甜蜜地从脑库里调出来享受.
然后慢慢地进如梦鄉”“黑玫瑰准掌门人嘛,
当然全身要穿黑的,”
我插了一句.“是的.
我发现王家的社交圈子就是黑玫瑰的会员们.
这样子也好,
让王玫从小就在女权至上的熏陶中长大.
章玫忙着招呼客人,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和我打一个照面.
王医师我是见过的,
但他没见过我.
不过他看到女儿就只邀请一位她自己同年龄的朋友,
那么这位朋友一定是很要好很特殊的.
所以他特地过来和我打了招呼.
很和蔼可亲,
他和章玫的共同产品肯定是可以保证质量的.
十点整,
庆祝会开始了.”“我记得是小翠第一个走上平台致词的.
她还没开口,
我就催着王玫,‘哎,
妳快也上台去吧,
我没事,
别管我.
妳是夀星啊!’“王玫拍拍我的手背,
对我笑一笑,
没直接回答我.
结果小翠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
她朗声地说,‘各位来宾,
早.
让我很快地声明一下,
如果你是当奴隶的人,
就立刻跪下,
在你的主人脚边跪直跪好,
臀部不准搁在脚肿上.
我相信每一个在场的奴隶都是由他的主人牵着脖子来的.但是如果有一两位还不懂规矩的奴隶朋友,
是自己前来的,
请马上离开场地.’“我一脸惶恐,
不知所措,
求援地望着王玫.
可是她这时还没有餘力理会我呢.
因为就也在这个时候,
一位男士马上站起来,
低着头,
迈开脚步,
就要离开.
我一看,
吃了一惊,
他不是别人,
正是我们附小堂堂的大校长!
王玫也马上站起来,”‘傅校长,
请留步,’
她高喊,
然后面向小翠,
‘嗨,
傅校长是我请来的,
还有,
这位年轻的女士,’她指着我,
‘也是我邀请来的.
这两位就算他们是特别来宾吧,
可以吗?’“
‘喔,
如果是小姐邀请来的,
那他们就是贵宾啦,
是高贵优雅的贵,
不是双膝下跪的跪.’全场都笑起来了.
有些人还为了她的急智鼓掌.
我也松了一口气.
过了这个小插曲之后,
王玫才向我摆摆手,
说,
‘妳好好地坐着欣赏节目啊,
我一会儿就回来陪妳.’
就快快地走到台上去了.
我扫瞄了全场一下,
大约三分之二的来宾全身矮了半截,
其中有男有女.
但是仍然保持坐姿的三分之一呢,
清一色是女士.”“嗯,
王玫真不简单,
才九岁,
还是在受大人保护的年龄,
但已经处处在保护别人了,”
我说.“你说的真对啊,”
双秀开心地接着说,
“小鹏,
赶快开始吃素吧,
你看上苍对待我这么好,赐给我一位这么美好的主人,
就是因为我吃素啊.”“哎,
妳跟我讲没用啊,
我这张馋嘴巴不听我的使唤的,”
我很怕双秀动不动就提起吃素的事,
立刻用其他的话题将她支开,
“结果呢?
节目好看吗?”“有一个节目是寿星献给来宾的,
小翠搬出来一架电子琴,
王玫站在它面前,
说,‘我自己编了一首简单的歌,
歌名叫做,
(云和心),
是我为我的好朋友,
双秀,
而作,
今天藉这个机会献给大家.
希望大家会喜欢,’
然后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开始自弹自唱起来,“
天上两片云,地上两颗心,云啊,
你像白牡丹,心啊,
你像红苹果,两片云只是短暂停留两颗心却是永远亲进.
““旋律很轻快,
歌词很简单,
她唱的很诚恳,
眼睛半闭着,
上身岁着旋律摇摆,
唱了三遍之后,
我就会唱了.
我的钢琴没她弹的好,
可是我的歌喉,
还算行吧.
而且我天生有一个没什么用的本领,
就是,
只要我会唱某一首歌,
我就能马上唱出那首歌的低音部和声.
更何况那时我的心实在太感动了,
所谓,
福至心灵.
所以我马上也跳上台去,
从小翠手中接过麥克风,和王玫一起合唱起来.
你要知道,
如果合声唱得准确的话,
它的声音效果通常比齐唱好听.我们两个又一起唱了几遍,
连下面的听众也跟着我们的节奏拍手唱起来.”“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小提琴的那种独特的哀怨的声音.
原来,
章玫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屋里拿了她的小提琴,
也一面拉着一面缓步走出,
并加入了王玫和我的歌唱.”“太感动了,
太感动了,”
我眼睛湿润地说.“对我来说,
能和我的主人一起唱歌,
已经是其乐无穷的事,
更何况这首歌,
是我的主人为我而创作的.
加上她妈妈也参加我们的行列.
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唱到后来,
我很自然地就哽咽起来,
无法再唱下去.
来宾目睹这个情景,
更加热烈鼓掌.
我就在这样的情景下,一面哭着一面走下台的.”“我看啊,
妳的表姐叫妳小鬼,
我们应当改叫妳为爱哭鬼啦!”
我说.这次,
双秀还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
竟忘了做出举拳要打我的姿态.(14)“下一个节目由四大护法合跳一支台湾山地舞.
第一护法年轻时是台湾国立兿专舞蹈系毕业的.
而第三护法籍贯属于台湾山地同胞.
她们平时都有定期地在练习舞蹈.
她们跳的是(高山青),
还特地换了山地同胞的服装.
一个女奴唱歌,
两个男奴弹吉他.
非常精彩.
几乎和职业表演的水平差不多.
再下去一个节目是由章玫拉一手有名的高难度的小提琴曲,
(流浪者之歌),
王玫帮她用电子琴伴奏.
虽然没有用钢琴伴奏的效果好,
但是也没多大区别.”“最后一个节目是抽奖.
王家事先已经拜托来宾们,
请不需带任何礼物,
因为王玫任何东西都不缺,
而且她也不喜欢任何东西.
如果还是过意不去,
非带东西不可,
那么请带一件小礼品,
做为抽奖的奖品.
加上王家自己也准备了一些奖品,
所以这个节目也相当精彩.
因为我是在场唯一的小孩,
小翠就请我去抓籖,
蛮好玩的.”“中午,
王家准备了很丰富的素食,
让来宾享用.
大约在下午一点左右散会.
等到来宾都离开了,
王玫让小翠帮她换上了便服,
白袜子,
球鞋,
和我就坐进老陈的车子,
带了一些给孩子们的玩具,
依照原来计划,
往长春精神病院开去.”“能和王玫单独相处,
永远是我最盼望的时刻.
坐在她的身边,
闻到她的体味,
感觉到她的体温,
听到她的声音,
如果运气好的话,
甚至还可能被她打几个耳光,
就像几天前在操场的长凳子上的那一幕情景那样.
自从九月十七日去她家吃晚饭之后,
我每天居然开始盼望着去学校上课啦,
你说希奇不希奇?”我笑了笑,
她又接着说,
“我反而不喜欢周末的来临,
因为我看不到王玫.
据她说,
她的周末通常都是很忙碌的.
作功课,
上钢琴课,
练习弹钢琴,
上跳舞课,
练习跳舞,
和读很多准黑玫瑰掌门人必读的书.
星期日下午还风雨无阻地去拜访德明聋哑学院,
和聋哑小孩子们一起游戏
有时还必须跟着妈妈去见习如何调教奴隶们.
节目一个接一个,
几乎是分秒必争.”“我好希望每一分钟都能在王玫的身边啊.
最理想的姿势是跪在她的脚边.
再其次就是坐在她的身边.
再其次就是和她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也行.
像上次她在弹钢琴,
我就坐在附近那样.只有她和我两人.
再差一点,
就是另外还有一些人在场.
只要王玫也在场内,
我就满足了.”“看她看太多了,
不会看腻吗?”
我问.“你每时每刻都在呼吸,
可是你会对空气呼腻吸腻吗?
不会吧?”
她反问.“这个,
这个…未免太夸张了吧?”“哈哈,”
她笑了,
“好,
好,
太夸张.
那么拿吃饭来比喻吧.
你每天吃饭,
会吃腻吗?
老外每天吃面包,
山东人每天吃馒头,
也不见他们吃腻啊?
好,
言归正传,
不和你争这个啦.王玫和我一并排坐好,
繫上安全带,
就迫不及待地谈起那首(云和心)的歌.
我称赞她作曲作得太棒了,
她称赞我帮她和声和得太棒了.
又笑又乐.
老陈也一面开车一面偷笑着.”“在两点左右,
我们就抵达精神病院.
这个病院是让轻度的病人疗养的地方.
病人的神智还大约正常.
可以在病院里自由活动.
看门的守卫们都认识我.
就开门让王玫和我跨进门内.同时也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传达我们的来临给一位活动组的负责人员.
几分钟后,
他出来门口接我们,
并护送我们,
走进病院里.
““走到走廊尽头,
就进入一间宽敞的休息厅,
阳光从天窗舍入.
厅的中央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架钢琴.
在过去,
我妈妈和我会在星期日下午这个时候来,
我通常弹一些台湾的民谣,
病人们听到了音乐,
就陆陆续续地凑过来,
站的站,
坐的坐,
会唱的跟着唱,
不会唱的就听,
妈妈就走来走去,
这边抱一抱,
那边笑一笑,
做些互动的事.”“当天,
我就请王玫弹些比较浅易的古典音乐,
例如很通俗的(甜蜜变奏曲),
或是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之类的曲子,
王玫毫不迟疑地就往钢琴走去,
坐下,
打开琴盖,
两手一抬,
就弹了起来.
这类音乐绝对是老少皆宜,
爱因斯坦或白痴都会喜欢的.
在这大千世界里,
说真的,
不怕不识貨,
就怕貨比貨.
王玫的基本功很扎实,
每一个音符都能很清晰地弹出来,
联系起来后,
却又变得很流利.
而且仍然具有抑揚顿挫.
我虽然也会弹她所弹的.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
她弹的好比我弹的好听多了.
““如果换上任何一个人上去弹,
我的内心要嘛就是不服气,
要嘛就是会嫉妒起来.
可是王玫不同啊,
她是上苍派来奴役我的,
我一想到她,
心中就会自然地重复地叫喊那两个字,
王玫,王玫,
整个地球上最甜蜜的两个字,
很快地,
一股酸酸甜甜的气流,
就充满我的心中.
她弹得越好,
我就越快乐.
气流就越酸越甜,
她的脚,
她的袜子,
就不可理喻地变得更香,
我就越想去闻或去舔.”“真不容易,
她的记忆力也真好,
不看乐谱,
她居然可以一泻千里地弹了四五十分钟.
弹到最后,
休息厅就挤满了人.
病人和工作人员都凑过来听.
一眼看到这制造出美妙音乐的人居然是一位小女孩子.
每个人都快掉了下巴似的.”“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她将双手一收,
就盈盈站起,
朝大家鞠了一个躬,
甜甜地笑着.
大家鼓掌如雷.
她就继续笑着,
再鞠了一个躬.
颇有大将大师之风.
然后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就开始很有默契地合唱起,
“云和心”.
王玫站着弹琴,
也一面唱歌的主旋律.
我唱低音部的合声,
我们合唱了三四遍之后,
大家就受到感染,
开始拍手跟着唱起来.
我觉得这次访问算是非常成功的.”“下一站是德明聋哑学院.
有私人轿车可搭,
真是太方便了.
我在车子里,
壮起胆,
问她,”‘嗨,
为什么早上我没看见妳的另外那位女奴候选人呢?’‘我还在觉得奇怪,
为什么妳还没问我这个问题呢?’,
她笑一笑,
拧一下我的脸颊,
说,‘妳是真的笨,
还是假的笨啊?
亏妳还当班长.
如果我也邀请她来,
我那首(云和心)要献给谁啊?’“听得我心花怒放,
不过,
她的脸色马上稍微暗淡下来,
继续说,
‘说实话,
就是不唱(云和心),
恐怕我也没法邀请她,
她最进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我听了王玫这么一说,
立刻表示同情,
并向她道歉,
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惹她伤心.
她点点头,
似乎接受我的道歉,
就若有所思地不再说话了.
隔了半分钟,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递给我,
说,”‘双秀,
我要妳在两个星期之内,
去看这位整牙医师.
妳可以不服从我的命令,
因为我还不是妳的正式主人.
但是我相信妳会服从的.
更何况这是为了妳的福利着想.’‘王玫,
谢谢,
谢谢,
我当然服从妳的命令.
明天我就打电话去约好访问的时间,’
我连忙说.‘所有的费用,
妳都不须操心.
妳不用摇头,
我不准妳摇头.
我不管妳家是否有这个经济能力.
这是我要妳做的事,
费用当然由我来负责.’“王玫说得我又差点要掉眼泪啦.
我也不再和她客气.
只在心里暗暗发誓,
将来我的生命生活,
一切的一切的一切,
都献给王玫就是了.
到了德明聋哑学院,
老陈,
王玫,
和我六隻手提了孩子们的玩具,
一起走进一座三层楼的大厦.
王玫告诉我,
这学院一共收容了一百多位学生,
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
有轻微的,
有严重的.
大都很可怜.”“有些学生被他们的父母亲带回家渡周末去了.
很多留下的学生都认识王玫,
看到我们出现,高兴地靠过来,
指手画脚的.
我请一位老师帮我翻译说,
今天是王玫的生日,
我们可以一起来比手势唱(生日快乐)歌吗?
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车子送我回到我家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王玫要老陈停下来.
然后跟他说,”‘老陈,
可以请你下车,
到附近去走走吗?
散步十五分钟后再回来.’“等老陈一离开,
王玫立刻解开安全带,
转身面向我微笑着,
说,
‘双秀,
把眼睛闭起来,绝对不准张开.’
我一听,
又看见她的微笑,
心一甜,
马上乖乖地闭起眼睛,
那里会多说一句废话.
等了十几秒钟,
没什么动静,
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突然我的额头接触到一片软软温温湿湿的东西,
我知道它是王玫的嘴唇.
虽然感受很好,
但是我有一点失望.
‘就是这样而已吗?’
我心想.”“人就是这样,
如果今天一位天使告诉我,
她明天会给我一万元.
可是明天一到,
她只给我一千塊钱,
我平白地收到一千塊钱还是会失望的.”
双秀继续说.我不敢插嘴,
怕她在故事最精彩的时候,
又扯到别的哲学话题去了.“
‘喜欢吗?’
王玫问我.
‘喜欢,
喜欢,’
我还是勉强装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可是我不是一个好演员.
脸上失望的表情肯定表露得一灠无遗.
““
‘嘻嘻,’
王玫被我逗出了笑声,
‘妳这个人啊,
又是小鬼,
又是大骗子,’
我幸福地陪笑着,
眼睛仍然闭得紧紧的,
她没叫我张开,
我才不张开呢,
一张开,
就没希望了.
又隔了十秒钟,
我的鼻子被一个软软的,
稍微有凹凸不平的,
东西轻轻地压下,
那东西像是有一层棉布包在外面.
我吸了一口气,
发觉有一种淡淡的汗味,
涌进我的鼻孔里.
再吸一口气,
我更能确定是汗味.
赶快在吸第三口气,
企图将这味道好好地记忆在脑里.
然后那东西就离开我的鼻子了,
好像是王玫穿白袜子的脚尖!”“再过了十几秒,
只听王玫说,
‘好啦,
妳可以张开眼睛了.’
看她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我身边,
微笑着,
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刚才那几十秒是奖赏妳今天帮我唱歌合声,
合得太棒了.
以后,
每年生日,
我都会设法奖赏妳一件事,
或一个东西.'
”“小鹏,
你说,
谁有能耐抵抗王玫这种巨大的魔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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