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 未展眉 后记(1)


(後记)《取暖》是一个从爱的绝境开始的故事,然而灰烬般的爱还是一点点挣扎过惊涛骇浪,未曾熄灭,终於燎原。我喜欢苏眉,虽然她是个一般意义上的"变态"。真的,和同性恋不同,施虐狂迄今为止依然在精神病学的性变态一栏内占有一席之地,况且她还合并一定程度的性角色认知障碍。但是,这又怎麽样呢?这不妨碍她成为一个珍爱生命救死扶伤的医生,不妨碍她作为一个坚定顽强冷静理智的爱人。这不妨碍她和朋友一起喝点小酒说说真心话,不妨碍她在放下皮鞭之後悲悯地抚慰一个个痛苦纠结的灵魂。所谓的"变态",不过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少数派。隐没在人群中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变态",也会在雪灾五一二的时候捐款捐物,也会在公交地铁上为老人孕妇让座。只要不妨碍别人,性嗜好的问题归根结底是私人问题,和一个人的人格人品实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相反的,一个人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与自己乃至与主流不同的"变态",倒是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他自己的人品和人格。宽容还是狭隘,平等还是偏见,自由还是霸权,由此可见一斑。贺长风大约是很不讨好的角色。由於苏眉的关系,讨厌他的人或许多过喜欢他的人。无论林轩和楚凌云怎样非议,事实上贺长风不失为一个负责任有担待的男人。在可能的情况下他试图保有所有重要的人,失败之後他毫不辩驳地承担了全部罪责。其实,仔细想想,他未必就是错的,至少,错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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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贺长风是莫默和苏眉的不幸,而爱上莫默和苏眉又何尝不是贺长风的不幸。三个人的爱恋总会有人受伤,和莫默的同性恋情很难见容於世,苏眉的拒绝生育和父亲的期盼也难於两全。但是一切矛盾纠缠之中,作出决定的人是贺长风。於是他就成了罪魁祸首。於是他的痛苦就成了罪有应得。在苏眉都感到绝望想要放弃的时候,是贺长风一次次看似无耻的坚持让他们走到了最後。离婚当然是更简单的选择,但是不能带给苏眉她渴望的陪伴和温暖。谁能说贺长风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相比贺长风,可能更多人喜欢林轩。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巨大差异决定了苏眉不可能选择林轩作为她的爱人和伴侣。藉著爱的名义,摧毁所有道德和人性的底线,容忍乃至放纵罪恶横行──这样的人或许不少,但是,苏眉绝不是其中之一。她和林轩在一起,依恋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制约。现在这个林轩和苏眉的结局,我认为很完满了。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以一种纯洁的SM关系。除了爱情,还有别的感情。除了婚姻,还有别的承诺。预告:林轩的故事,请期待《取暖II》。黑道强强互攻互虐。苏眉是林轩的主人。但是,强大如修罗王者,依然需要一个伴侣──在那个血与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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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展眉》(一)某日。天下第一山庄。天下第一山庄,既不是天下最大的山庄,也不是天下最高的山庄。事实上,它既不大,也不高,只是依山而建的几栋低矮建筑,外加一圈围墙。莫要说比不上皇公贵胄的那些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具备的行宫,就算是随便一个小小武林门派的总部,都要比它气派些。但是,偏偏是这里,也唯有这里,才担得起"天下第一山庄"的名号,数十年来,无人质疑。只因这山庄,乃是天下第一人贺云开亲手所创。当年,中原武林与魔教鏖战三日,死伤众多,血流成河。贺云开孤身一人,杀入魔教总坛,力毙魔教教主,终於结束了双方长达十余年的对峙,还中原武林一片清静。
经此一战,贺云开被推为天下第一人。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贺云开已归隐山林,常年不知所踪。天下第一山庄,传给了他的长子,贺长风。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自然有一个很不赖的房间。然而那张宽阔柔软的大床,此刻正被另一个人占据。那是一个昏睡中的少年,苍白著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紧锁著眉头,似乎是在忍受著难言的疼痛。贺长风坐在床畔,担忧地凝视著床上的少年。第七天了。他日复一日地陪在这里,几乎不吃不睡。他怎麽敢睡?或许一合眼,苏眉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停止了呼吸。七天之前,杀手偷袭。他被苏眉重重推开,苏眉却被长剑穿胸而过。就在他的眼前,苏眉的胸口冒出!亮的剑尖,以及殷红的血花。然後他昏睡至今,不曾醒来,只是一天比一天更苍白,仿佛生命随著时间一起慢慢流逝。而且,他总是这样蹙著眉头,像是在无声地呐喊,痛,好痛......几乎是没有意识的,贺长风颤抖的手伸向他的眉间,轻轻抚摩。仿佛抚平他的眉头,就可以带走他的疼痛......在他轻柔舒适的抚摸下,苏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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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风的手蓦然顿住。这是......自受伤以来,苏眉第一次现出活著的迹象。是的,他还活著!贺长风的眼睛突然湿润,喉咙深处咽下一声低低的哽咽。仿佛是嫌这样的冲击还不够,苏眉又轻轻咕哝了几声,突然睁开眼睛。於是,四目相对。贺长风甚至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水。苏眉有些迷糊地眨眨眼,看看床畔的男人,又转了转头,疑惑地打量四周。片刻之後,视线又回到男人脸上。"长风?"他试探般的轻唤,伤重之下,声音低哑不堪。像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一唤之後,立刻闭嘴,且惊吓般的睁大了眼睛。贺长风又是震惊又是狂喜,雕塑般地僵硬了,被他这一唤,才猛地回过神来。"苏眉!你终於醒了!苏眉!"他几乎和身扑上前去。"你觉得这麽样?"苏眉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怪异的神情,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尖叫,还有点像是想重新昏过去。不过他最终没有做以上任何一件事。他只是问:"发生了什麽事?"(二)苏眉放松了四肢,懒懒地摊在床上。他要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方才贺长风对他说了来龙去脉,总之是他奋不顾身地救了贺长风,弄得自己险些丧命,昏睡了好几天,这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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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果然很痛。看来伤得实在不轻。不过,光是看贺长风又是愧疚又是感动,恨不能以身相代的神情,也不枉他受的这些苦。但是......还是很奇怪啊......苏眉默默地想。她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干脆穿越了?之前明明是在睡觉的,挂名的老公贺长风就在她旁边。没想到,一睡醒......还是一做梦......总之是一睁眼,就到这里来了。幸好贺长风还是一样的英俊挺拔,配上高高束起的黑亮长发,真是养眼至极。而且,看起来对自己很不错哦?苏眉美滋滋地回味著贺长风关切忧虑的眼神,以及乍睁眼时的那滴泪水。嗯。嗯。所谓美梦成真。所谓心想事成。会不会是做梦?俗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前几日倒是想著要写篇她和贺长风的文,想想而已。那篇word文档,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一个标题,《未展眉》。想不通。她平时填坑一向懒散,状态好的时候一天大概1000字,状态不好的时候嘛......弃坑不填两三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偏偏这次,这麽敬业?白天写不出文来,晚上做梦的时候亲自体验情节?难道是穿越?
可是一没有被车撞,二没有被彗星砸,身上也没有什麽来历不明的古物......穿越这种事情,怎麽轮得到她?!而且苏眉还是叫苏眉,贺长风还是叫贺长风。有没有这麽巧的?得不出结论。继续胡思乱想。听说有所谓的平行空间,包含著无数种可能。难道她跑到其中的某一个来了?还是特别合乎她心意的一个!贺长风似乎对她很有意思,而且没有莫默在他们之间。而且她,不,是他,他是男生了哦!苏眉很不文雅地伸手到腿间,碰了碰那个之前从未在她身上存在过的器官。嘻嘻。呵呵。他可以做攻了呢!闭上眼睛,苏眉在心里描绘著贺长风俊朗的眉眼,以及健美修长的身躯。强受。他心目中完美的强受啊!终於轮到他来吃了!
(三)苏眉爱上了贺长风的床,坚决不肯让贤。贺长风娇宠他还开不及,哪里会和他计较这种小事,二话不说,打地铺作陪。这个......苏眉倒真有点不好意思。贺长风堂堂一庄之主,十之八九还是什麽名号颇响亮的侠客,叫他睡地铺,似乎有些过分哦?其实山庄就算不大,空房间总还是有的,至少苏眉原先住的房间就空著。不过贺长风坚持要就近照顾他,所以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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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贺长风天天帮他换药擦身,他也顺便好好熟悉了下自己的新身体。总的来说,还不错。这身子似乎还是少年体态,腰肢细弱,四肢修长,全身的肌肤细腻柔滑,比他原先的那个身子还更诱人些。嗯,不错,不错!正是他一贯喜欢的弱攻形象。一直睡在床上,还没照过镜子(也不知发明出来了没有),不晓得脸蛋长得怎麽样?最好是眉目如画,我见犹怜......目前为止,还不太适应的地方只有两个。第一,是胸前背後的伤口。那个杀手下手可真够狠的,长剑从背後入、胸口出,硬生生是个透明窟窿。他竟然还能捡回一条命来......可见这个世界的医学也颇了得。贺长风小心翼翼地揭开伤口上的白布,白布与血肉粘连,一撕之下,又是鲜血淋漓。苏眉痛得拚命吸气。哦!该死的!他收回刚才的结论!这个世界的医学绝对有很大很大的问题!至少,这里没有伟大的华佗前辈,发明出古往今来最最造福人类的"麻沸散"!正在心里咒骂著,伤口又是一痛,贺长风正在给他上药。那药的效果倒是不错,一抹上,血就停了。好吧,好吧,他承认他刚才说得太夸张了。可是......实在是......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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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贺长风抬起头,看著苏眉紧蹙著眉,又是一阵心痛。"苏眉,很痛麽?"他轻轻地问,几乎是习惯性地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这些伤,这些痛,本该是他的,却被苏眉担了去。他身子比苏眉强壮,武功又比苏眉好,同样的伤,更容易捱些。但是,苏眉却......痛,自然是痛的。可是苏眉见贺长风神伤,立刻忍了痛,露出一个笑脸。"不怎麽痛。比前几天好多了。"看,他是很知足,很体贴的。贺长风自然知道他是存心宽慰,勉强笑了一笑,心里更加痛惜。"你且躺著,我帮你擦洗一下。"苏眉轻轻应了,配合著抬手提腿,让贺长风为他脱下衣物。温热柔软的布巾一寸寸擦过他的躯体,来到腿间私密之处。苏眉微微蠕动一下。这就是他不太适应的第二个地方了。从理智上来说,他很高兴自己多了这样一件装备,得以实现自己的小攻梦想。但是,从感情上来说......真的很不习惯啊!一开始,常常忘记自己身上还有这东西,被贺长风拎起来擦洗的时候,那种突乎其来的刺激,令他当场惊叫起来。
把贺长风吓得......还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拼命赔罪......这几天终於记得了,每每提前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怕贺长风也是一样的......(四)幸福的生活。幸福的米虫生活。幸福的混吃等死的米虫生活。幸福的美男在抱混吃等死的米虫生活。苏眉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满意极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有贺长风嘘寒问暖小心照料,伤口也渐渐不痛了。其实已经恢复到可以自己起身活动,但是贺长风担忧他的身体,又怕他在房里闷坏了,坚持抱著他出去兜风。结果,这些天来他足不沾地,却把天下第一山庄的每个地方都走遍了......这地方,怎麽说呢......比起它"天下第一"的名头来,固然是寒酸了些,不过,也不错了。算是个小有规模的别墅群,还都是独栋别墅,而且是"山景房",又有品牌效应──天价,绝对要卖天价的啊!所以,能在这里白吃白住,他也没得好挑剔了。何况还有亲亲贺长风作陪不是?乘著午後阳光温暖,贺长风抱著苏眉慢慢在庄里散步。一路走,就见苏眉一路东张西望,眼睛骨碌碌地转,不知在想些什麽。这会儿,突然又吃吃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分外生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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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莹白的肌肤添了一抹粉色,不再是惨白得吓人。终於算是......养回来了麽?"笑什麽呢?这麽开心?"贺长风捡了处干净的石凳坐下,把苏眉在腿上安置好了,这才发问。苏眉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笑道:"有你在,所以开心呀!"经过这些天的小心试探,他确定这个贺长风绝对是对这个苏眉很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进展到哪个地步了?被苏眉这麽坦率地一说,贺长风微红了脸,侧过头不敢看他。苏眉玩心顿起,伸长了脖子,又去扳贺长风的脸,想要细看他脸上的神情。贺长风半躲半让,总不让他得逞,耳根却是渐渐通红一片了。如此这般嬉闹片刻,苏眉突然停了手。他坐著的那个地方,好像有点起变化哦?呆呆地抬头看了贺长风一眼,发现贺长风也正惴惴地看著他。四目相对......实在是......尴尬啊!贺长风率先别开脸,抱著苏眉站起来,送他回房。一直到伺候苏眉睡下,都没再看他一眼,只是呐呐交待他好生休息,就慌慌忙忙地离开了。苏眉躺在床上,不无困扰地转了转眼睛。他的身体,具体来说是某个器官,确切来说就是刚多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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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下来了,一直都没有什麽反应呢......刚刚就没有。还有贺长风帮他擦洗的时候,也没有。想想看,被贺长风捧在手里擦洗啊!!!这样都没反应,会不会是......他根本就不行啊???天哪!不会这麽倒霉吧?!好不容易变成男生,竟然还是个没有功能的?!苏眉觉得自己快要哭了。他不要当小受!就算小攻是贺长风也不行!
(五)由於担心自己的重大生理缺陷,苏眉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不管干什麽都提不起精神。有事没事,就定定地看著贺长风,长吁短叹。看得著,吃不动,痛苦啊......贺长风哪知道他脑子里转的是什麽念头,还当是自己那天的反应惊吓了他,是以此後相处,格外拘谨。偏偏苏眉又没这个自觉,习惯了被他抱来抱去,每次见了他,就自动自发地伸手搂了他的脖子贴上去。又不忍心推开他,又不能再有反应──对贺长风而言,宛若酷刑。千辛万苦捱了几天,贺长风终於小心翼翼地建议:"苏眉,你想不想自己下床走走?"苏眉微微一愣,旋即笑逐颜开:"好啊好啊!"
乌拉!难为贺长风怎麽想通的?他都快要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用自己的脚走路的机会了!苏眉一跃而下,往门外跑去。跑没几步,脚下一软,几乎要跌个狗啃泥。不过,有贺长风在旁边,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发生。苏眉只觉得腰上一紧,转瞬间,自己又在贺长风怀里了。"苏眉!你身子才好,禁不得这麽莽莽撞撞的!"贺长风低头轻斥。经过方才一吓,脸色微微发白。抓著苏眉的腰,再不敢松开。苏眉悄悄吐了吐舌头,知道此番投奔自由的尝试算是失败了。没奈何,认命地举手环了贺长风的脖子,等著他抱。手下的贺长风微微一僵,没有如他所料般行动,而是低声问道:"我先扶著你走动一下,可好?"没想到还能再有一次机会,苏眉忙不迭地点头,连声答应。於是,贺长风揽了苏眉的腰,苏眉懒懒地放了一半重量在他身上,两人以联体婴儿的姿势向外走去。或许是长期卧床的关系,脚下有些轻飘飘的。不过像现在这样走得慢些,就没有什麽大碍。而且,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好啊!走了一会儿,稍稍有些累了,捡了处地方歇著。一个侍卫急急走过,东张西望地像是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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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贺长风,就想上前。瞧见苏眉,又站下了。苏眉和贺长风均已瞧见了他,贺长风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过来。"庄主,刑已用了,那刺客昏死过去好几次,还是问不出话来。"那侍卫垂著头,低声禀了,很是羞愧的神情。贺长风双眉一拧,正要说话,苏眉却兴致勃勃地插嘴进来。"刺客?什麽刺客?"用刑,昏死......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字眼啊!"刺伤你的那个......刺客。"贺长风咬著牙,吐出的每个字,都带著浓重的杀气。那一剑,只要偏上分毫,苏眉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他说话。问不出话来?那便接著问。胆敢伤了他的苏眉,就该做好准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苏眉屏息看著贺长风。真是......酷啊!那麽冷酷、那麽凌厉、那麽嗜血的神情!这些天来,被他宠著惯著,几乎要忘了他也是刀头舔血的江湖人。温柔的贺长风固然很甜蜜,这样子的......却似乎更诱人些。苏眉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喜欢强受的爱好,真是死也不会变啊!
(六)这边苏眉还在YY,贺长风已站起身来,说要亲自去地牢审问。一听到"地牢"二字,苏眉立刻回神,两眼熠熠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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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我也要去!"边说边抱紧贺长风的脖子,用力摇晃。贺长风未防他有这一手,被勒得咳了几声,才将他拉开。"地牢里血腥污秽,不适合你去。""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苏眉不管三七二十一,死赖著他。见贺长风还在犹豫,苏眉小嘴一扁,张大了眼睛极无辜极可怜地看著他。这个表情,苏眉看莫默做过无数次,屡试不爽,百发百中。苏眉学起来神形兼备,一用之下,贺长风果然招架不住。"那......回房去多加件衣服吧,牢里阴冷,怕你受不住。"苏眉乖乖应了,伸手又要贺长风抱。实在是归心似箭啊!实在是迫不及待啊!实在是心痒难耐啊!怎耐烦再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地牢入口。苏眉穿了两件外袍,贺长风还不放心,又取了件大氅将他裹了,牢牢抱在怀里。"下去之後若是觉得不舒服,莫忍著,一定要说,知道麽?""知道知道!"苏眉胡乱点头应了,心思早已飞到地牢里头去。厚重的铁门!啷一声打开,激起沈闷的回响,久久不绝。苏眉看著黑漆漆一路向下的台阶,心中莫明生出几分寒意。
无需贺长风号令,自有人点著了墙上的一行火把。黑暗不再。然而火焰摇曳,光影交错,更添几分森然。苏眉闭了眼,埋头在贺长风肩上,任他一路抱下去。大约二十级下降的台阶,然後转成平地,想来已至地牢内部。耳边听得皮鞭破空之声,血肉飞溅之声,斥骂逼问之声......却无一声呻吟叫喊。苏眉微觉诧异,抬头睁眼,想要看个究竟。这一睁眼,便正对著刑架上的男人。虽然形容狼狈,但那健硕伟岸的身材,英俊粗犷的眉眼,却是苏眉喜欢的模样。苏眉悄悄咽下口水,愉快地勾了嘴角,细看。那人手腕脚踝皆是镣铐,四肢分开,以粗铁链吊在地牢中央。一身黑衣,早已变成丝丝缕缕的碎布,满是血污地粘在身上。脚下一摊血水,想是昏死之後,又被人用水泼醒的。此刻,身前背後皆有皮鞭落下,因了贺长风的出现而分外用力。那人只是抿了唇,一声不吭。然而,看见苏眉懒懒地偎在贺长风怀里,眼神却蓦然一沈。(七)早有刑堂的赶到贺长风面前,详细汇报拷问情形。贺长风皱眉听著,越是听下去,眉头越是皱紧几分。算算时日,自苏眉受伤至今,已有十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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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贺长风只挂念苏眉安危,无心审问,因此只是关押著。眼见苏眉一点点好起来,贺长风才於昨日下令拷问。整整一天过去了,这人昏迷醒转好几次,非但一言不发,连哼都不哼一声。负责拷问的人心里没底,特意问他到底会不会说话,结果得了他一个讥诮的冷笑。自然一顿好打。却还是没有出声。拷打还在继续,苏眉却渐渐看得没趣了。低级。太低极了。翻来覆去,只有两根鞭子。边上备的,甚至都不是盐水。没意思。这地方的严刑拷问,只有这点水平?亏他还兴致勃勃地前来参观学习。苏眉失望极了。有没有搞错,好歹是武林中人唉!怎麽也没有点拿手的绝活?例如分筋错骨手啊,伐髓洗脑掌啊,岂不都是现成的逼问手段?就知道这麽打、打、打,打死拉倒。唉,可惜了这麽上好的M材料。心里又是遗憾又是惋惜,苏眉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贺长风立刻惊觉,低头看他。"怎麽,不舒服了麽?就说了这地方不合适你来。"一边说,一边朝那些人摆摆手,飞舞的皮鞭立刻停了。苏眉又叹了口气。"这地方,正该我来才对。象你们这样子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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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大不服气,虽不敢出言顶撞,脸上的神气却是骗不了人的。就连贺长风也觉得此言大谬,担忧地探了探苏眉的额头。苏眉不悦,挣开贺长风的怀抱跳下地来,绕著吊高的男人缓缓走了一圈。贺长风不明其意,亦步亦趋地跟著。"长风,这般用刑下去,此人还余几日性命?"苏眉突然问道。贺长风心里微微估算一下,答道:"不出三日。"苏眉又扫了眼行刑的众人:"这三日之内,要撬开他的嘴,你们有几成把握?"众人纷纷张嘴,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实在是......半分把握也无。苏眉淡然一笑。"若是在我手上,一个时辰之内,便可令他开口。"跳跃的火光映著他清丽的容颜,平添几分妖豔。"别的不敢夸口,问个姓名出来,想是无碍。"(八)刑堂众人自然不信,一时间质疑之声大作,有几个心直口快的,只差没指著苏眉的鼻子骂他一派胡言。苏眉等的就是这个,当下委屈地扁了嘴,拉著贺长风的手要他作证,与众人赌个东道。一边是愤怒的自家弟兄,一边是委屈的苏眉,贺长风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无奈,只得顺了他们的意思,赌上一把。f赌的是一个时辰之内,苏眉能不能令刺客开口。赌注是,若是苏眉赢了,刺客交给他全权处置。若是输了......没别的,道声歉,不再插手刑堂诸事。双方压定离手,贺长风居间作证。苏眉坚持请了众人出去,言道是独门秘籍,谢绝旁观。其实麽,不过是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让别的人,尤其是贺长风瞧见。苏眉竖起耳朵,听著一行人渐渐远去,铁门开启又合上。没有动静了。再出去,探头探脑察看一番──确实没有人留下。这里的人倒挺讲信用。幸甚。幸甚。苏眉慢慢地踱回来,在刺客面前站定,怡然勾起嘴角。这个男人,是他的了。"方才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苏眉慢条斯理地开了口。"现在,你愿不愿意配合一点,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深深地看著他,不言不动。苏眉微微一笑,继续自己的说服工作。"你看,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落在我手里,一定比被他们活活打死强些。""考虑一下吧,嗯?"几句话说完,苏眉走到一边,留下点空间让他自行考虑。反正时间有的是,表现个高姿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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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些野蛮的只会动粗的家夥是不一样的。在他身後,男人复杂的目光追随著他。自己那一剑,真的伤他很重。苏眉,那麽瘦弱,那麽苍白,看得他好一阵心痛。然而,心痛之外,更有一种疑惑不解萦绕心头。这个苏眉,如此陌生。他认识的苏眉,不会以身为贺长风挡剑,不会偎在贺长风的怀中,不会眼看著他受刑,却露出兴味盎然的笑容。短短一年时间,苏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九)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苏眉又慢慢踱回男人面前。"你的决定?"男人默默地看著他,一言不发。苏眉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叹气。有些兴奋地叹气。总有那麽些人,不吃点苦头是学不乖的。严格来说,这和他曾经有过的所有SM经验都不相同。从前的SM只是游戏,性游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凌虐著那些自愿跪倒在她脚下的奴隶。然而这并不意味著,她真的可以为所欲为。SM的原则,是双方自愿。她的手段看似残忍严酷,其实都得到了M的授权。然而这次,不同。这是拷问,是虐待,是完完全全违背了接受方意愿的行为。如果在一般情况下,这是他绝对不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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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眉冷冷地勾起嘴角。这是想杀贺长风的人。这是一剑穿胸,几乎要了他的命的人。所以,无论接下来要动用什麽样的手段,他都不会有半分罪恶感。动手之前,再给他最後一个机会。"你的名字?"男人依旧沈默。苏眉不再多言,冷冷一笑,伸出手。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血肉横飞的拷打,他不喜欢,也做不来。他擅长的,是性虐待。而这,恰恰是摧毁一个男人的最直接方式。苏眉伸手撕裂男人胯间残存的衣物。反正都已经鞭打成几块破布了,撕起来毫不费劲,事後也看不出来。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颤。他已受了整整一天的拷打,却从没有人动过他这般隐私的部位。而现在,他的私处正被苏眉握在手里,肆意揉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可他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反应。男人羞耻万分地咬紧牙关,拼命扭动悬空的身体,想要摆脱苏眉的掌握。这当然是徒劳的。苏眉手上微微用力,以示惩戒。男人猛地扬起头,紧咬了牙关,却泄出自他受刑以来的第一声呻吟。
(十)苏眉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真是......好听的声音。苏眉一边玩味著男人脸上羞耻与痛楚交织的神情,一边富有技巧地活动著自己的手指。男人极力仰头,颈项处拉出一道诱人的弧线。越来越多的呻吟喘息,如苏眉所愿的流淌出来。苏眉突然收回手,退了一步。他......有反应了。他一直担心自己没有功能的那个器官,有反应了。应该要高兴的,他却苦笑起来。这叫什麽事啊?为什麽对著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亲亲贺长风没有反应?为什麽对著这个浑身血污找不出一片好肉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刺客,他倒有反应了?施虐狂的无奈。苏眉暗暗叹息。跑到哪里都改不掉的死性啊!被他玩弄了一半又丢下的男人急喘著平复自己。"你的名字?可以说了麽?"苏眉不厌其烦地询问。说真的,突然起了这样的反应,他不是特别想继续下去了。最好他快点开一开金口,大家都省事。又没有问别的,一个名字而已,说了又有什麽打紧?男人喘息未定,抿紧了唇,深深地看著苏眉,一言不发。苏眉微微抽了口气,背脊上掠过一阵闪电般的颤栗。哦!这眼神!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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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隐忍的、仿佛愿意担下所有痛苦磨难的神情,足以勾起所有人──Sorry,是所有BT──施虐的欲望!某个器官跳动得更有精神了。苏眉无奈地叹息,再叹息。其实,他本来是准备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亲亲贺长风的。现在看来,只怕有点危险。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这具身子未经情事,一旦动念,便如烈火燎原。算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与自然规律作对。就当是试用好了。免得到时候菜鸟一只,伺候得亲亲贺长风不满意。胡乱帮自己找了个借口,苏眉在男人警惕戒备的注视下,搬了个小凳子,站到他身後。有点丢脸。可是身高的差距在那里,不垫个凳子,根本够不著。爬上去,解开裤子,掏出那个不安分的东东,顶住那处紧窒的入口。"你的名字?"察觉到那人瞬间的紧绷,他耐著性子再问一次。天地良心,他真的很够意思了。